知乎盐选会员精选文章一天清晨，李老汉早早起来，冒着寒风出门，到镇上赶集。
他来到公路边时，看见有一个人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哪家的哦，又喝醉了。」
李老汉摇了摇头，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老弟，别睡喽，回家吧！」
那人仍没有动静。
李老汉见状，双手用力把人翻过来。
这一下却把李老汉吓了一跳。
只见那人直挺挺地翻过身，头上凹下去一大块，脸上满是干涸的血迹！
这哪里是醉汉，赫然是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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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案发
「警官，撞死人咯！撞死人咯！」
1998 年 12 月 26 日清晨，四川汉源县的李老汉在公路边发现了一具尸体。
他马上跑到派出所报案，一边跑一边喊。
因为尸体是在路边发现，他下意识地认为人是被车子撞死的。
派出所民警听说辖区内发生了车祸，还撞死人了，赶紧出警。
当他们在李老汉的带领下，来到尸体所在地时，经验丰富的民警却发现了蹊跷。
尸体虽然在公路边，但现场没有刹车痕迹，而且尸体的衣服比较完整，没有在翻滚摩擦的痕迹。
「看起来不像是车祸哦……」
派出所民警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立即向上汇报。
很快，汉源县公安局就派出刑侦干警，专门负责此案。
法医抵达现场，对尸体进行初步尸检。
「不是车祸，这是他杀。」
经过尸检，法医迅速得出结论。
死者是男性，30 岁左右，系被他人用钝器打击头部，致重度颅脑损伤死亡。
死亡时间不超过 8 小时。
也就是说，案发时间是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
确认这是一桩凶杀案后，办案干警立即兵分两路，对此案展开侦查。
第一路是在附近村庄走访排查，确认死者的身份。
第二路则是勘察现场，搜集凶案现场留下的线索。
勘察现场的干警很快发现，发现尸体的公路边，并非第一案发现场。
因为死者是一名成年男子，被人用钝器连续打击头部致死。
但是现场却没有搏斗痕迹，也没有喷溅型的血迹，显然只是抛尸现场。
这样一来，干警们还需要寻找第一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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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尸现场公路）
「看，这里有血迹！」
「这里也有！」
细心的干警很快就在公路附近发现点滴状的血迹。
血迹每隔五六步出现一滴，从公路一直延伸向农田深处。
干警们沿着血迹，一路追寻，终于在靠近树林的一处田埂上，发现血迹的终点。
现场一片狼藉，田地里的作物被压翻了一大片。
地里、田埂上都是搏斗挣扎的痕迹。
大片喷溅出来的血迹，落在附近的青草叶子上。
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找到第一案发现场，让干警们格外兴奋，他们立即在现场开始仔细的勘察，寻找有用的线索。
「这是什么痕迹？」
「看起来像是自行车的车辙子。」
干警在现场发现了一道奇怪的印子，细细长长，沿着田埂一路向前。
经过仔细的比对，他们确认这道细长的印子就是自行车轮轧出来的车辙子。
平常人们哪会在地里骑自行车？
这很可能是凶手杀人后，用自行车把尸体运到公路边抛尸。
干警们带着这个大胆的推测，继续收集现场的线索。
与此同时，另一路干警传回消息，死者的身份确认了。
2、疑云
死者名叫曹忠武，是附近村里的村民。
干警们在村民的带领下，来到曹忠武的家——一间由红砖砌成的平房。
屋子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一名年逾八旬的老人，已经哭得瘫软在地。
老人身边站着一名五六岁的小男孩，浓眉大眼，模样清秀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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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周围站满了前来围观的村民。
老人看见干警过来，连忙恸哭着说：
「警官，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还我们一个公道……」
「我可怜的儿啊……」
干警连忙劝慰，周围有相熟的村民也纷纷上前安慰。
那名小男孩则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人群中，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大娘，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真相，抓到凶手，还你们一个公道……」
干警一边宽慰曹母，一边向众人了解死者的家庭情况。
死者曹忠武与母亲、妻儿一家四口，住在这一间平房屋子里。
曹忠武为人老实，很少与别人发生矛盾，也没听说过有什么仇家。
不太可能是仇杀。
再加上他家里并不富裕，也基本排除了劫财的可能性。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一名老实的农民横尸公路呢？
干警们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带着疑惑，继续耐心询问曹母，终于得到一条有用的信息：
昨天晚上曹忠武出门去埝田，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家，直到凌晨被发现抛尸公路。
农村人种地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晚上的怎么会出门埝田呢？
「昨天晚上他自己一个人出门吗？」
干警发现不妥，立马追问。
「是跟我儿媳妇一起出门，后来她先回来了。」
曹母擦拭着眼泪，断断续续地回答。
「你儿媳妇在哪？」
「在里间屋子里。」
干警们立即走进屋子。
屋子没有开灯，黑黝黝一片。
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妇女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前方。
她就是曹忠武的媳妇——白淑琼。
白淑琼看见干警们出现，脸上露出一丝慌张的神色。
尽管屋子里很暗，但干警们还是看见了白淑琼脸上的神情变化。
他们立即对白淑琼发起询问：
「昨天晚上你跟你丈夫一起出门埝田，为什么你先回来了？」
白淑琼听到这话，更是脸色大变，吞吞吐吐地说：
「他……他让我自己先回，他……他说还想再干一会。」
白淑琼惊疑不定的表情被干警们看在眼里，他们马上意识到，这个女人有问题！
就在这时候，一名侦查员迅速跑进屋子，凑到干警们耳边，低声说：
「屋子后院找到一辆自行车，上面有血迹！」
3、真凶
自行车靠在屋子后院墙上，车轮子上沾满还未干透的泥土，后座上、车架子上，沾着斑斑点点的暗红色血迹。
「赶紧把白淑琼控制住，再审一下！」
干警们马上做出决定。
这辆自行车，很可能就是凶手用来搬运尸体的自行车。
而它出现在死者家的后院，再加上死者妻子白淑琼刚才表现的异常，白淑琼很可能跟这件案子相关。
不是仇杀。
也不是劫财。
那很可能是情杀！
干警们看到侦破案子的曙光，立马行动起来，着重调查发生在曹忠武夫妇身上的情感纠葛。
很快，他们就从村民的口中得知，曹忠武的妻子白淑琼，与邻村的曹正昂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走，去曹正昂家！」
干警们再次兵分两路，一路留下来控制住白淑琼，并在曹忠武家搜集线索。
另一路则是直奔邻村的曹正昂家。
曹正昂家是用泥土坯子砌成，屋顶铺着茅草，看着十分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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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民警来到曹正昂家的时候，曹正昂正盖着被子蒙头大睡。
「曹正昂，快起来，有事情找你！」
干警一边喊话，一边把曹正昂从被窝里扯了起来。
曹正昂身材高大、五官端正，双眼却布满血丝，丝毫不像刚睡醒，反而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有……有什么事？」
曹正昂看见屋里全是刑侦干警，脸上一片苍白，说话都不利索。
这时候，一名侦查员跑进屋里，手里还拿着一把锄头：
「找到了！找到了！这就是凶器！」
侦查员手里的锄头，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曹正昂看见这一幕，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一下子瘫软在地。
「跟我们走一趟吧。」
干警把铁镣铐扣在曹正昂手上，押着他走出屋子。
另一边的民警收到消息，同样把白淑琼带回公安局接受调查。
当他们押着白淑琼出门时，那个清秀的小男孩怔怔地看着母亲被警察带走，脸上茫然无措。
「这也是个可怜的娃儿。」干警摇摇头，无奈叹息一声。
到了公安局，干警开始对两人进行审讯。
「曹忠武跟你是什么关系？」干警对白淑琼问道。
「他是我丈夫。」白淑琼木然回答。
「曹正昂呢？」
白淑琼抬头望了干警一眼，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警察都感到震惊的答案：
「他是我娃儿的亲爸。」
当干警们以为这只是一桩简单的妻子出轨后，伙同情人谋杀亲夫案件时，白淑琼接下来的供述，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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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淑琼
4、借种
白淑琼嫁给曹忠武的时候，还不满 20 岁。
曹忠武为人老实，做事踏实勤恳。
夫妻俩努力地耕耘自己的家庭，虽然并不富裕，但小日子仍过得有滋有味。
婆婆对勤快的白淑琼，也是很满意。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甜蜜平静的生活，却发生了转变。
因为夫妻俩结婚好几年了，白淑琼的肚子仍不见动静。
村子里就开始传出风言风语，说白淑琼不能怀孕，老曹家香火要断在曹忠武手上了。
婆婆对白淑琼也渐渐不满，常给白淑琼脸色看。
白淑琼感觉，自己在村里都快抬不起头来了。
而丈夫曹忠武虽然嘴上不说，但每次看到别人家的小孩子时，脸上总是露出艳羡的神色。
1992 年的一天，晚上熄灯后，曹忠武把酝酿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要不，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要检查也行，但不能只查我，你也要查。」面对丈夫的要求，白淑琼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我一个人大男人好好的，有什么好查？」听到白淑琼的条件，曹忠武有点为难。
「这可不行，你怎么就确定问题出在我身上，而不是你呢？！」白淑琼一听丈夫的话就炸毛了，她态度坚决：「要么不查，要么一起查！」
「这要是被村里人知道我去医院检查，那我以后还有啥面子！」曹忠武摇摇头，还是不同意。
「你想要孩子，还是想要面子？」
白淑琼的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曹忠武的痛处。
经过短暂的沉默后，曹忠武终于决定，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第二天，夫妻俩起了个大早，赶上前往县城的班车，到县人民医院去做身体检查。
经过一番详细的检查后，医生确认白淑琼拥有正常的生育能力。
而曹忠武，则是被检查出不育。
曹忠武拿着体检报告，一路沉默地回到家里。
回家后，他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只坐在院子里，愁眉不展的看着远方，一根又一根地抽烟。
直到入夜之后，他才开口说话。
这句话，却在白淑琼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老曹家不能绝后，我们找个男人借种吧。」
5、人选
自从曹忠武提出「借种」的主意后，这件事情就在夫妻俩心里扎下了根。
开始白淑琼并没有同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村民的风言风语、婆婆的脸色，让她的想法发生了动摇。
「只要事情做得隐秘些，没有人知道孩子是借种回来的。」
丈夫的一番话，打消了白淑琼最后的疑虑。
其实，她也想拥有自己的孩子。
于是，夫妻俩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商量「借种生子」的事情。
但是在商量借种人选的时候，两人发生了分歧。
「我觉得张某就不错，人老实，不会乱说。」
曹忠武提出自己心仪的人选，是同村的张某。
「那人憨头憨脑的，跟他生出来的孩子能好到哪去？不好！」
白淑琼一下子就否定了丈夫的选择。
「那你觉得谁合适？」曹忠武问道。
「我觉得既然都决定要借种，那就要找一个好点儿的男人，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会聪明。」
白淑琼侃侃而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看隔壁村的曹正昂就不错，人长得高大帅气，脑筋又灵活，跟他生出来的孩子，一定聪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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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正昂
听到妻子选择邻村的曹正昂，曹忠武不禁皱起了眉头。
曹正昂他认得，人的确长得高大帅气，脑筋也的确灵活。
但他已经离了婚，还有两个孩子。整天在村里游手好闲、拈花惹草，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要是向他「借种」，万一引狼入室，那岂不是糟了？
曹忠武连忙向妻子说出自己的担忧，但白淑琼却很坚定，除了曹正昂，其他人她都不愿意。
「到时候只要咱们跟他说好，怀上孩子后就不再往来，让他保守秘密不就行了！」
白淑琼对丈夫循循教导。
看着态度坚决的妻子，急于要孩子传宗接代的曹忠武，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曹忠武就把曹正昂请到家里来，在喝酒的时候提起这件事。
曹正昂本来就喜欢拈花惹草，现在听到有这种好事送上门，忙不迭地答应。
「这事情只能你和我夫妻两人知道，不能对其他任何人说起！」
「等我媳妇生下儿子后，你们就得断绝往来！」
曹忠武郑重地叮嘱对方。
「哥你放心，老弟我绝对不会到处乱说。」曹正昂拍着胸脯保证。
就这样，两人把事情敲定。
当天晚上，曹正昂就在曹忠武的房间睡了下来。
房间里，还有等待已久的白淑琼。
曹忠武蹲在院子里，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着，猛地吸了一口。
房间里传出的声响，让他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6、纠缠
自这一晚后，曹正昂每天晚上都会偷偷摸到曹忠武家里，实施「借种」大计。
由于事情进行得隐秘，所以村里人，甚至连曹忠武的母亲，都不知道。
每当曹正昂到来的时候，曹忠武都会借故外出，不愿待在屋里面。
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同床共枕，这个男人还是自己邀请过来的。
这种滋味，曹忠武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幸好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三个月后，白淑琼顺利怀孕。
得知这个消息后，曹母喜出望外，每天都盼望着抱孙子。
曹忠武也松了一口气，这几个月来心理上的折磨，终于告一段落了。
1993 年，白淑琼产下一名男婴。
正当曹忠武沉醉在自己家后继有人的愉悦时，他却没想到，当初自己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按照当初曹忠武和曹正昂的约定，只要白淑琼生下男孩，曹正昂与白淑琼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也不能再来打扰曹忠武一家。
但是曹正昂与白淑琼却是藕断丝连。
两人在那三个月的亲密相处中，竟然处出了感情。
在孩子出生后，曹正昂经常趁着曹忠武外出干活的时候，偷偷摸到曹忠武家，与白淑琼幽会。
两人来往虽然隐秘，但时间一久，终究还是露出了痕迹。
有一天，曹忠武临时有事，提前回家，正好碰见曹正昂从自己家里出来。
他马上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立马质问对方：
「当初你不是保证了，生下孩子后就断绝关系吗？」
曹正昂根本不当回事，笑嘻嘻地说：
「我帮你家再生一个，反正你媳妇儿也喜欢我。」
曹忠武听完勃然大怒，抡起手上的锄头就要追打对方。
不料曹正昂也是脸色一变，指着曹忠武威胁道：
「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就把你向我借种的事情说出去，到时候看谁还有面子在村里待下去！」
曹忠武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浑身一软，坐倒在地上。
他看着曹正昂远去的背影，心里面是后悔到了极点。
7、密谋
曹忠武被曹正昂威胁后，担心自己「借种」的事情泄露出去，不敢再阻止曹正昂与自己的妻子白淑琼来往。
就这样，曹正昂与白淑琼的不正当关系，持续了六年。
这几年里，把握了曹忠武心理的曹正昂，曹正昂行事愈发肆无忌惮。
他已不满足在晚上偷偷摸进白淑琼的房间，每次曹忠武外出，他都会大摇大摆地走进曹忠武家里。
甚至曹忠武在家的时候，他也嚣张地让白淑琼到他的家里幽会。
纸终究包不住火。
大家都知道了白淑琼与曹正昂的关系。
村里又传出了风言风语。
有人说曹忠武不是男人，老婆被别人睡了都不敢说话。
有人猜测曹忠武的儿子不是他亲生的……
各种难听的话，让曹忠武在村里抬不起头。
而妻子长期与曹正昂幽会，也让夫妻俩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1998 年的一天，曹忠武向白淑琼下跪，求她回心转意，别再与曹正昂来往。
不料白淑琼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
「当初是你让我跟别的男人睡，给你们曹家续后。现在你拦不住别人进家门，跪我有什么用？」
妻子冷淡的语气，让曹忠武伤透了心。
这一天下午，曹忠武借着酒后的胆气，拎着一把柴刀找上曹正昂家。
「曹正昂，你以后还敢跟我媳妇来往，我就杀了你！然后我再自杀！反正我再也没脸面活下去了！」
曹忠武突然雄起，让曹正昂吓坏了胆。
他躲在门后，透过门缝看着曹忠武在自家院子里叫骂，周围的村民过来指指点点，似乎在笑话自己。
这让曹正昂感到又怕又恨。
怕曹忠武真的会不顾一切跟自己同归于尽。
恨的是曹忠武这样一番怒骂，让自己在村里丢尽了脸面。
被曹忠武警告过后，曹正昂的确消停了一段时间。
但没过多久，耐不住寂寞的曹正昂，再次与白淑琼勾搭上。
「现在我家男人看得越来越紧，我都不好出来了。」
一次幽会后，白淑琼躺在曹正昂的怀里，诉说着最近的苦楚。
「那怎么办？他上次还说要杀了我。」
曹正昂想起上次被曹忠武威胁的那一幕，心中的怕和恨同时涌上心头。
一个邪恶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要不，咱们杀了他！」
8、杀人
面对曹正昂突然的提议，白淑琼沉默了。
良久之后，她才开口：
「你想怎么做？」
曹正昂立即来劲儿了，凑到白淑琼耳边低语：
「这几天你先别来我这边，对他好一些。找一个晚上，带他去地里，我就在那里做了他！」
这一番话说得温声细语，内容却是歹毒无比。
白淑琼点点头，答应了。
接下来几天，白淑琼一改以往的冷淡态度，对丈夫曹忠武极尽温柔。
曹忠武以为妻子回心转意，心中欢喜，对妻子的要求更是无不应允。
1998 年 12 月 25 日晚上，在吃过晚饭后，白淑琼提议出去散步，顺便埝埝田。
曹忠武自无不可，两人就一起出了门。
两人一路散步，来到田间。
因为白淑琼的极力讨好，让曹忠武感觉到，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刚结婚时候的甜蜜日子。
正当曹忠武沉醉在妻子的温柔中时，突然从旁边树林里窜出一个黑影，悄悄摸到他的身后，举起锄头往他头上猛击。
曹忠武一声惨叫，被打倒在地。
动手的人，正是早已藏在田边树林的曹正昂。
曹正昂见曹忠武还在地上挣扎，举起锄头走过去又往他身上连砸数下，直到对方再也没有声息。
白淑琼则是站在旁边，一直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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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被抛尸在路边
两人打死曹忠武后，用早已准备好的自行车，把曹忠武的尸体一路运到公路边扔下，企图制造一场车祸的假象。
杀人抛尸后，两人就各自回了家。
第二天早上，曹忠武的尸体被发现，刑侦干警通过蛛丝马迹，迅速锁定两人为犯罪嫌疑人。
此时距离两人杀人抛尸，还不到 24 小时。
面对经验丰富的刑警们的审讯，白淑琼和曹正昂的心理防线很快被攻破，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在落网后，有记者采访白淑琼和曹正昂。
当被问有没有想过离婚，然后与曹正昂一起过日子时，白淑琼给出的答案，却出乎人们的意料：
「没有，我并不想失去我的家庭。我和曹正昂的感情，没有和我丈夫的感情好。」
当记者问曹正昂有没有想过娶白淑琼的时候，曹正昂给出的回答如出一辙：
「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一直没有想过。」
从未有过结婚念头的两人，到底为什么要杀掉曹忠武呢？
个中的缘由，恐怕只有两人自己心里才知道。
9、悲剧
1999 年 11 月 16 日下午，汉源县人民法院来了一名步履蹒跚的老人。
这名老人是曹正昂的母亲，她坐在法院办公室的椅子上，布满褶皱的脸上尽是忧伤。
「曹正昂被雅安中院判处死刑，现在省高院已经复核下来，决定在 11 月 18 日上午 11 点 30 分执行。」
法院的法官坐在办公桌的另一边，给老人诵读法院的通知。
「今天通知你过来，是有两件事情，第一是你们愿不愿意见他一面？第二是你们愿不愿意给他收尸？」
老人听到这里，伤心地哭了出来，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着说：
「收尸……我没有钱。」
「你要明确表态。」
「可不可以国家把他再教育好、改造好，让他留下吧。」老人双眼泛着泪光，带着一丝哀求。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法官耐心地给老人解释。
最终，老人在确认了见面和收尸的流程后，佝偻着身子，迈着蹒跚的步伐，在阴沉的天空下走出法院大门。
1999 年 11 月 18 日上午，曹正昂被押赴刑场枪决。
他留下了年迈的母亲，以及失去父亲庇佑的一双儿女。
而白淑琼，则是被判死刑缓期执行，后来通过减刑，于 2015 年出狱。
在曹正昂被枪决的时候，数十里外的乡村小路上，年逾八旬的曹忠武母亲，牵着七岁的孙子，缓慢地走在崎岖的小路上。
这一老一少两人，已经成为彼此在世上最为亲近的人。
两个家庭、三名失去至亲的孩子。
他们的命运，都因为这一场荒唐的「借种」悲剧，而彻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