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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对照组

女朋友生病那晚,我以加班为借口去陪白月光过生日。

被发现后,她向我提出了分手。

我认定她心软,哄哄就回来了。

但还没来得及去挽回,我就出车祸死了。

后来,她有了新的男朋友。

我见证了他们从相识到相爱,嫉妒得发狂。

幸运的是,在他们要结婚前,我得到了一次和那个男人互换灵魂的机会。

他死,我生。

1

晚上七点,秦舒带回来一个男人,是她的上司程子暮。

这是我出现在这里后她第一次带男人回来,我如临大敌,即使他们看不见我。

我知道程子暮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秦舒决定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过去一年,我眼睁睁看着他对秦舒嘘寒问暖,认真追求,却什么也阻止不了。

我阻止不了他们认识,阻止不了他的追求,现在也阻止不了秦舒的答应。

桌上的玫瑰娇艳欲滴,屋里的暖光暧昧丛生,秦舒穿着柔软的针织裙站在厨房里的水池前清洗水果,一缕微卷的刘海从她耳边垂下,平添了几分温柔。

她用温软的嗓音对身后靠在厨房门框的男人说:

「子暮,你先去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切好就来。」

他穿着灰色的运动休闲服,看起来比秦舒大两三岁,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厨房里的冷光落在他身上更显得他英俊儒雅。

许是没听见他回答,秦舒回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回首,程子暮突然走上前将她圈在他与大理石台之间。

他目光紧紧锁在秦舒脸上:「小舒,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嗯?」

秦舒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大大方方看着他似是调侃:

「程总可能不知道,能被我带回来的男士,只有男朋友。」

安静了三秒后,他低低笑了声:「哦?那我现在想体验一下当你男朋友的权力。」

话音刚落,程子暮就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我呆呆地飘在厨房外,看了看自己透明的身体,只觉得一股疼痛从心口流向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甚至一度超过我出车祸时的痛。

我默默转过身,飘到阳台上,放眼望去,家家户户都亮着温暖的灯光,就像我曾经每次回家时看见的一样。

客厅里留着灯,秦舒披着毯子靠在沙发上等我。

而这一切都终止于她离开的那天。

分手的那个早上,她除了银行卡和身份证,什么也没带走。

那时我看着她留下来的满屋子的东西,认定只要我抽空去随便哄哄她,她就一定会心软再回来。

你看,她所有的东西都没带走,从前闹分手时,她哪一次不是提着个大箱子将所有的东西都塞进去,叮叮当当吵得我没办法必须出来阻止她。

可我没想到,那一次说完分手后,她就彻底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连着半个月,我每天下班回家等待我的只有一室寂静与黑暗。

桌上没有热了一遍又一遍的饭菜,冰箱里也没有我爱吃的水果。

我开始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于是我夹杂着恼怒与难受去买了一束花,开车去挽回她,就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我拿出手机百度哄女朋友的方法时,一辆失控的货车朝我撞来。

温热的鲜血从我体内源源不断地流出,与玫瑰交融在一起。

生命的最后几秒,我眼前浮现的都是和秦舒在一起的画面。

2

车祸后,我当场死亡。

在黑暗中走了很久很久,等我再看见秦舒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当时秦舒刚从花店买了一束郁金香出来,路过大片蔷薇的巷子,朝我走来。

然后在我的笑容里穿过了我的灵魂。

我才意识到,我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和她在一起了。

我跟在她身后,来到了她现在住的地方,却再也不能靠近她。

这是我死后的第二年,秦舒有了新的男朋友。

而我依旧像一抹孤魂野鬼似的飘荡在这里。

「砰!」

突如其来的重物落地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我回头,看见几个苹果从桌上滚了下来,其中一个滚到了我的前方。

秦舒快步走来弯腰捡起,然后握着苹果安静地朝我的方向看过来。

我贪婪地看着她的脸,无声地叫着:

「小舒。」

「在看什么呢?小舒。」程子暮走来将她揽进怀里,低头询问。

「我刚刚好像在玻璃上看见两个影子。」秦舒不确定地开口。

我脑中顿时炸开,随后就听见程子暮轻笑:

「我们是两个人,不是两个影子才奇怪。」

秦舒回头皱眉看了眼说:「也对。」

九点半的时候,程子暮终于要离开了。

我看见秦舒将准备好的水果块递给他,交代道:

「这些你带回去吃,路上开车注意安全,到家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信息。」

他宠溺地拥抱了她一下,笑着说:「遵命。」

我几乎不敢看这样的场面,曾经我每次出门,她也会温柔地对我说这样的话。

最后一次说是在我们分手的前一晚,她生病了,我倒了杯开水给她就以公司加班为借口要出门。

临走前,她一边咳嗽一边从房里走出来,脸色苍白着开口:

「周尧,今晚天气会降温,你带上外套,开车注意安全,到了公司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消息。」

我有些不耐烦地打开门:「知道了知道了。」

直到门被关上我才觉得耳边清静下来。

后来,我去了白月光顾黎的生日聚会。

我忘记了给秦舒报平安,直到她给我发了三条微信,打第四通电话时我才接起。

包厢里有些吵,我被灌了几杯酒,刚要说话就听见对面传来哭腔:

「周尧,你干吗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涌到唇边的话被我咽了下去,小声说了句:「抱歉,我忘——」

「周尧,你在这干吗呢?顾黎要切蛋糕了。」

心跳出现片刻的停滞,我下意识要解释,却发现电话被挂断了。

第二天早上,我在楼下转悠了许久才上去,以为面对的又是争吵,没想到秦舒安安静静地看着我说了句:

「周尧,我们分手吧。」

心脏微微收缩了一下,我将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无所谓道:「好啊,那就分手吧。」

后来过了很久,我依然认为那天之所以出车祸,肯定就是因为没听见秦舒说那句:

「周尧,开车注意安全。」

3

我和秦舒是大二那年认识的。

第一次遇见是在吉他社招新会上,夏日傍晚的湖边,她站在弹吉他的男生身边,唱了一首歌。

那首歌,顾黎也唱过。

后来和我同级的她将我当成新生忽悠进她们社团,就没再理我了,直到社团第一次团建,她发消息通知我:

「学弟,周末有时间去烧烤吗?」

我沉思了许久,回了句:「有没有可能不是学弟?」

「啊对不起对不起,学妹。」

我默了,正在思索着要怎么回时她又发了句:

「学妹?」

我眼前一黑,飞速打了行字:

「你好,我叫周尧,大二,男生。」

这算是我们之间一个戏剧性的相识。

后来去烧烤时,我们算是正式认识了。

第二年,我们在一起了,是我表白的。

那晚我和秦舒在小吃街吃担担面,刷手机时看见顾黎在朋友圈官宣了恋情,我脑子一热,加上那段时间暧昧上头,就对秦舒表白了。

其实说出口后我就后悔了,但秦舒却捧着果汁甜甜地看着我说:「好啊。」

秦舒长得漂亮,温柔又有趣。

那一刻,我觉得有个这样的女朋友似乎也蛮好的。

后来我身边的朋友经常化身柠檬精:

「周尧,你从哪骗来这么可爱的女朋友啊?」

「她肯定不知道你的真实人品,我们得揭发你!」

「这不公平,我们还没女朋友,你得和她分!」

我将这些事说给秦舒听,她热心地拉了个单身男女群,不到半年时间,我的朋友全脱单了。

我们走过了五年,感情一直很稳定。

在顾黎分手回国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会和秦舒会平平淡淡地就这么走到结婚。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白月光的杀伤力,以为早就不喜欢她了,直到在那场聚会中,顾黎一出现,周围的人瞬间黯淡无光。

她穿着一袭白裙举着酒杯朝我走来,一如既往地美丽优雅,缓缓开口:

「周尧,好久不见。」

自那之后,我的心开始蠢蠢欲动,一度焦躁到需要靠吸烟才能平复,所以那段时间总是会因为抽烟的事和秦舒吵架。

吵得次数多了,她就不说了。

而我甚至卑鄙地希望她继续吵,继续吵的话,说不定她就会提分手了。

果不其然,当我晚归、抽烟、喝酒、白月光、身上留有香水味的问题持续出现,矛盾不断爆发时,秦舒终于提了分手。

但每次我在她要离开时又会忍不住去哄她,直到最后一次。

她要离开,我也没挽留。

她离开后的第二周,我才忽然意识到对顾黎只是年少时的不甘心,我真正喜欢的是秦舒,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于是我将颓废的自己收拾干净,去花店挑了一束最鲜艳的红玫瑰。

秦舒向来对我心软,一定会原谅我的。

可在货车冲过来的瞬间,我意识到或许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4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秦舒心情极佳地起床化妆选衣服,我回忆前一天晚上她和程子暮的对话,想起今天她要去约会。

门被敲响的时候,秦舒欢喜地踩着拖鞋捏着眉笔边走边说:「来啦来啦。」

程子暮大概也精心收拾过,微笑着将手中的花递给秦舒:「早啊,女朋友。」

半个小时后,我跟着两人一起出去了。

这应该是他们确认关系后的第一次约会,行程是看电影、吃饭、逛街。

我嗤之以鼻,这安排也没什么特别的,和我们初次约会时一模一样,也不知道秦舒喜欢他什么。

暗黑的电影院里,入目之处都是情侣,大屏幕上在放着动画大电影,但似乎并没有任何人在认真看。

秦舒和程子暮的手在抓爆米花时碰到后就牵在一起了,我飘在旁边麻木地看着屏幕,觉得灵魂都要被这窒息的氛围压碎了。

终于,电影结束,他们去吃饭。

程子暮早早就订好了餐厅,我看了眼桌上的食物,居然都是辣的,呵,他一定不知道,秦舒不吃辣。

可我的唇角还没来得及扬起,就看见秦舒夹了一筷子铺满碎椒的水煮鱼放进嘴里,眯眼满意地说了句:

「子暮,你也太会挑餐厅了吧!我好喜欢。」

程子暮温柔地倒了杯柠檬水给她:「慢点,小心呛着。」

「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呀?」

「之前一起吃饭时注意到你偏向于夹辣的菜。」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秦舒她喜辣?

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她明明和我说过她很少吃辣的。

眼前温馨画面的冲击使我的视线出现几秒的黑暗,我突然想起一件无关要紧的小事。

那时我们还没在一起,在一次吉他社的聚餐中,我无意夹到了外貌与口味完全不符的肉片,当即被辣得流下了泪水,不停咳嗽。

就在那时,一瓶矿泉水被递了过来。

「你不能吃辣吗?」

我点头,喝下半瓶水后才缓过来,偏过头看向那眉眼弯弯的女生,她笑:

「那你会少了很多乐趣哦!」

是秦舒。

原来她喜欢辣,可却为了迁就我,后来的那么多年,都说不吃辣。

餐厅温暖的灯光反射在干净的大理石上,让人一阵阵眩晕。

等我回神,他们已经要出去了,秦舒挽着他的胳膊抬头兴奋地说:「我们下次还来吧,我好喜欢。」

那样温软美好的笑颜,我也曾拥有过的。

毕业那年我为了做毕设的非遗实践部分,要去当地手工制陶馆,秦舒说要陪我一起。

我们在那里留了两周,秦舒兴致勃勃地做了一堆茶杯、陶碗、花瓶等陶器。

两只茶杯上还分别歪歪扭扭刻着我们的名字,但我的那只在一次争吵中被我打碎了。

离开的那天上午秦舒就是像现在这样挽着我的胳膊,抬头弯眼看着我:

「我们下次还来吧,我好喜欢。」

下次?

后来我再也没陪她去过。

5

我没有再跟着他们去逛街,而是漫无目的地穿梭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直到在一家咖啡馆里看见顾黎。

她穿着米白色的长裙坐在咖色的沙发上,面前还放着一台笔记本。

这是自我死后第一次见她,和记忆中的一样,她还是那么美丽优雅。

顾黎和我是高中同学,和秦舒在一起前,我喜欢了她四年,但她却有喜欢的男生,对方是个幽默风趣的富家子弟,真比较起来,仅仅只是家世这一项他就能让我完败。

高中毕业后,我的表白被婉拒,大二那年,她追到了那个男生并和他一起出国了。

分手回国后我们重新遇见,她看着我微微一笑:「周尧,你好像变了很多。」

那时我依旧对心里的白月光有着难以自持的恋慕,努力保持平静地问:

「是吗?比如?」

「更英俊成熟,更强了。」

毕业后我进行了创业,重遇她时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商场上的磨炼早就让我蜕变成了另一个人,我的标签也增加了一项:

英俊多金。

而陪我一路走来的人,是秦舒。

我不知道男人功成名就后是不是都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去找白月光、去找初恋,一次又一次地接受邀约。

如今回想起来那大概是一种很隐晦的不甘,不甘心于曾经被轻视。

但那时我没意识到,甚至为了不让自己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头,我逼迫着秦舒提分手。

直到她离开我才醒悟,我对顾黎,只是滤镜与回忆的叠加幻化成了假性喜欢。

而我对秦舒的爱,却要靠她离开才彻底认清。

隔着清透的玻璃,我突然发现她与我生命中任何一个过客没什么不同,无论来还是走,我都再无感觉。

只有秦舒,让我这一年祈愿无数次,愿意以任何代价获得与她重新相爱的机会。

我浑浑噩噩回到秦舒家时,她刚洗漱完窝在沙发上拆她今日买的一些东西。

茶几上铺满了一堆零碎的盒子,里面大概都是一些手工艺品之类的小玩意儿。

她从前就是如此,逛街时喜欢买一些小摆件回来,我曾对此表示疑惑,没有金银有价值,没有艺术品有格调,这些东西买了有什么用?

「哎呀,这些可以提升幸福感,你想想看,家里放着这些,多有温度啊,看到没,以后看见这只微笑向日葵你是不是就能想起我?」说这话时她就将那只向日葵靠在她一侧的脸颊上,又暖又萌。

后来那件向日葵摆件一直放在我公司的办公桌上。

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将那些具有「温度」的东西带走,可家里依旧冰冷。我才明白,那些温度,都是她赋予上去的。

而我,大概再也没机会感受那抹温暖了。

6

我不甘心就这样失去她,明明我们只是吵架了而已,我并没有出轨,凭什么就走到了生离死别的地步。

这一年里,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秦舒再想起我,如今更是有了新的生活,我嫉妒那个男人,更恨他覆盖了我在秦舒回忆里的痕迹。

我不信他们会一直这么恩爱,热恋期总会过的,矛盾总会出现的,人心也会变的,毕竟我们曾经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终于,他们在一起的半年后,我发现了一件事,程子暮的初恋出现了。

初恋,是一个杀伤力不亚于白月光的存在。

而被家人逼迫分手的初恋,更是堪比一个死去的白月光。

程子暮和秦舒虽然在同一个公司,但秦舒却只是个很普通的职员,远没有到需要参加商业酒局的地步。

而正是在那场她没参加的酒局上,程子暮重遇了他的初恋,洛欢。

彼时,他们分别是甲方和乙方,酒过三巡后,有嘴闲的人开始八卦:

「听说程总和洛经理曾经有过一段?」

一身干练职业装的洛欢语气怪异地笑着接过话茬:

「这不是被家长棒打鸳鸯了嘛。」

程子暮皱了皱眉,平静却不容拒绝道:「肖总,工作上,还是不要提私事了。」

虽说制止了话题的发展,但留白才更容易让人联想,一时间,所有看向他和洛欢的眼神都带上了暧昧的意味。

在推进项目的整个周期里,洛欢都需要不断和程子暮接触。

如果要接触,就势必会勾起往日的情谊,绝大可能会旧情复燃,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那一幕。

程子暮,他并没有比我更爱秦舒。

后来事情的发展也很符合我的预期。

那天晚上,秦舒在厨房盛汤时,正在摆放碗筷的程子暮接到了一通电话,没有过多的言语,他只是蹙眉说了句:

「我马上过去。」

匆匆和秦舒说了句公司项目出了问题后,他就开门离去,外面在下着大雨,秦舒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吃饭。

很快,她就收到了程子暮说不回来吃饭的微信消息。

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这不免让我想起,当初我也是这样将秦舒一个人丢在家里的。

那是在顾黎回国后的第二个月,因为住的房子电路老化,在恶劣的天气之下,停电了,而顾黎在洗手间摔倒了,不能动。

她打电话向我求救时,我正在和秦舒吃晚餐。

几乎是没有迟疑的,我选择去找顾黎,找了个理由就出门了。

出门前,秦舒还递给了我一把伞。

就如同刚刚,她温柔地递给了程子暮一把伞,说:「可别淋雨感冒哦。」

同样的天气,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借口,只是换了不同的人而已。

我看着仍然毫无察觉,甚至吃得很愉快的秦舒,有些想笑,很想对她说:

你看,程子暮也不怎么样,他不也是选择了去找初恋,我刚刚都听见了,从他手机里传出来的,就是洛欢的声音。

可很快,一丝悲哀就悄无声息地爬上我的心头。

当初,她一定也是这样毫无保留地信任我。

7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当程子暮又一次因为洛欢而中途离开秦舒时,她终于察觉出问题了,和那时我因为顾黎离开她时一样。

秦舒的脾气一直很好,只要不触碰到她底线,她永远都是温和地笑脸待人,我第一次见她发脾气是她去看望朋友时撞到了我在医院陪顾黎。

而我骗她说是在加班。

那时候我还没想过要和她分手,但也放不下顾黎,于是就哄着她说只是以前同学,以后会注意分寸的。

后来吵得多了,我开始变得厌烦的同时忘了一件事,我每次用加班这个借口,她都会相信。

但秦舒并没有去找过顾黎的麻烦,只是在最后一次提分手的前几天,来公司找我时遇见了顾黎从我办公室出去。

哦,当时我给的借口是同学一场,帮她介绍个工作。

事实上我那时非常高兴,因为顾黎就是来找我帮忙的,她需要我手中的资源和人脉,从前一直是我追在她身后,如今位置变换,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和成就感。

以至于后来在茶水间的隔板外听见她和秦舒的对话时,这种愉悦的心情达到了巅峰。

当时在茶水间里,秦舒温和地开口:「顾小姐,周尧是有女朋友的,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顾黎轻笑:「女朋友?秦小姐,我做什么了?」

「据我所知你们在一起也五年多了,我才回来半年不到而已,要是真能被抢走那就说明……他不属于你。」

秦舒沉默了许久才说了句:「我相信他。」

我没有出面打断,而是转身离开,然后在秦舒生病那晚辜负了她的信任,去了顾黎的生日聚会。

分手那天早上,她在出门前对我说了一段话:

「周尧,和另一个女人去争一个男人真的是很没有意义的事,我舍不得的是我这五年真情实感的付出,哭也只是在心疼自己,五年的时间挺长的,还是及时止损更好,既然明确了要分手,那么我接受这场没有结果的恋爱,你,我不要了。」

现在,我已经等不及想要看见她是如何对待程子暮和他初恋了,更何况,她和程子暮相恋的时间更短,感情也只会更不堪一击。

那天傍晚,下班后好一会儿,秦舒乘电梯从三楼到八楼,刚要推开程子暮办公室的门时,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出现的是妆容精致但双眼通红的洛欢,显然是哭过。

两人撞上后均是一愣,然后洛欢低头离开了。

我看着秦舒脸上一闪而过的茫然无措,胸口猝不及防出现一丝心疼,甚至出现一种矛盾的心理,既希望程子暮和洛欢的事情能被发现,又不希望秦舒发现从而受到伤害。

「小舒?」程子暮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秦舒,走过去想要拉住她,却被她避开了。

她微微调整了下情绪,然后抬头看他:

「程总,刚刚出去的是?」

「博奥集团的洛经理。」

她弯了弯唇角:「如果我问的是程子暮呢?那么……她是谁?」

「我初恋。」

8

他很明智地没有选择欺骗。

但他在一开始却隐瞒了。

或许他不知道,关于他和洛欢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成为公司职员私底下谈论的八卦了。

秦舒在选择上来找他前,其实已经被迫听过无数次了。

许是因为她和程子暮的关系没有在公司公开,所以她的同事才会肆无忌惮地在她面前谈论:

「听说这次和咱们公司合作的是程总的初恋。」

「啊~他们会不会破镜重圆啊?」

「还有还有,那个洛经理还说当初是被家长棒打鸳鸯的。」

「我觉得非常有可能,你们看洛经理长得好看能力又强,宛如一朵带刺的玫瑰,和咱们程总不要太般配。」

那几天,秦舒要么是对着电脑发呆,要么是拿起手机点开与程子暮的对话框,然后再退出。

我知道她在挣扎,她总是那样傻傻地选择相信对方,即使跌过一跤,还是会重蹈覆辙。

现在,她选择来找程子暮,说明她对他那坚定的信任感产生裂缝了。

我很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程子暮说完后并没有给秦舒胡思乱想的时间,而是迅速解释:

「小舒,我和她只是合作关系,没有跟你提过她是我初恋,是因为在我看来,她现在和我以往合作过的任何一个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她在我这里,不具有特殊性。」

他的解释在我看来,就如同我当初对秦舒说的那句:

「我和她是同学,以后会注意分寸的。」

这样的借口,只要想找,可以找出一万个,而秦舒在沉默了半分钟后,却只对他说了句:

「程子暮,你不要骗我。」

他松了一口气,笑着将她揽进怀里,哑声开口:「不骗你。」

我简直想笑,秦舒,还是一如既往地好骗。

但他们表面和好实际已经产生危机的关系,还需要最后一根稻草。

而那根稻草,很快就来了。

是在一个周末,那天是秦舒的生日。

餐厅里飘荡着悠扬的小提琴曲,秦舒捏着手机发呆,程子暮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电话也没人接,期间她的手机响过几次,可每一次她的期望都会落空,只是广告而已。

我知道程子暮不会来了,因为洛欢在他面前晕倒进医院了。

事实上我并不清楚是不是所有的白月光和初恋都会如此,但顾黎当初的确是暗示过我要不要在一起,而我也从一开始的道德约束,变得不受束缚。

我想,洛欢也一样,一定给了程子暮可以和好如初的暗示。

而相比较于我和顾黎,程子暮和洛欢是真正相爱并在一起过的。

所以这一次,秦舒又赌输了。

可看着她完全没了笑颜的脸蛋,我却又很痛楚。

如果我在等着她和程子暮分手,那么分手之后呢?

还会有下一个程子暮出现的,她总要结婚生子的。

9

结果是,我并没有等到他们的分手。

程子暮出现了,因为太过突然以至于我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是跑过来的,黑色的外套拿在手里,衬衫被汗浸湿,额前的碎发略微凌乱,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枝玫瑰。

整个人狼狈却又奇异地浪漫。

他看着脸色有些僵硬的秦舒,放心了似的浅笑道:

「小舒,抱歉,我来晚了。」

「路上车出问题了,我手机恰好也没电了,借用别人手机打电话给你被你挂断了。」

他顿了顿,在秦舒有些错愕的表情里继续开口:

「我想招辆出租车却没有一辆空车,让助理赶来他却被堵在路上,一束花太大了抱着不好跑,所以我只带来一枝,说来有些好笑,今天这一路上仿佛所有的事都在阻碍我来找你,但幸好,你还在等我。」

秦舒哭了,从一开始默不作声到突然流泪再到扑进他怀里哭出声,就发生在几秒钟里。

我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但不得不承认,我比秦舒更震惊。

程子暮不明白她为什么哭,以为只是自己来晚了的原因,一边道歉一边茫然地安慰她。

好一会儿后,秦舒才从他怀里出来,低着脑袋说要先去洗手间补个妆,却在转身的瞬间被程子暮拉住手腕,然后他单膝跪地,猝不及防地向她举起一枚戒指。

他认真地开口:「秦舒,你愿意嫁给我吗?」

在我看来,这无疑是一场非常失败的求婚。

没有花,没有气氛,也没有共同好友,有的只是一个狼狈不堪的求婚者和一个哭花妆的被求婚者。

下一秒,秦舒问出了我也想问他的问题:

「我们才在一起半年,是不是太快了?」

「小舒,我很确定我爱你,所以想快点把你娶回家,我等不及了。但如果你觉得快,我可以下次重新准备,今天的确是很糟糕,但我还是要祝你生日快乐!小舒。」

因为很爱她,所以想早点将她娶回家……

我忽然想起,我和秦舒在一起五年,却从来没有过要求婚的想法。

看着秦舒伸出了手,我忽然有些受不了地冲出了餐厅。

心口的怒气与悔恨几乎要将我焚灭。

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飘到了医院,飘到了洛欢的病房。

她正在喝粥,笑眯眯地夸赞对面冷着脸的男人,就是当初那个嘴碎的……肖总。

见他无动于衷后洛欢仿佛也失去了耐心,红着眼看他:

「肖燃,你能不能有点职业精神,当初我选择这个项目时,谁也没想到最后是和程子暮公司合作。他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啊?」

「再说,我和他那点事都过去八百年了,你至于吗?从一开始的酒局就阴阳怪气,上次因为我一点点失误他一点面子都不给,骂到我哭,谁会吃这种回头草啊?」

半晌,肖燃才幽幽叹口气,摸了把她的脸:

「你不是一点点失误,你是不断地失误,他已经三番两次给我打电话要求换人了……」

不断地失误?

所以程子暮每一次说项目出现问题真的只是去处理问题而已……

后面的话我没再听,有些麻木地飘出医院。

一时间,好像所有的事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只是正常恋爱分手,都有了新的恋情,洛欢不是来找他复合的,程子暮也没有丝毫的恋旧。

洛欢和顾黎不一样,程子暮和我也不一样。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10

他们要结婚了,几乎是在秦舒答应的第二天早上,程子暮在征得她同意后立即发了条朋友圈:

我的程太太。

配的是一张秦舒的侧影,很简单,也很好认。

很快,他们定好了婚期,在半年后。

我看着他们挑选餐厅,挑选婚纱,挑选喜糖,撰写喜帖,心口像是被寒风穿过,冷得叫人受不了。

而这种感觉在看见秦舒穿着婚纱从试衣间走出来时达到了顶峰。

我不甘心地虚空摸着她的脸,痛恨着抢走一切的程子暮。

这些事,本该是我和她去做的。

许是我的不甘打动了上天,所以我得到了一次与程子暮交换灵魂的机会。

那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他们从商场出来时遇到了持刀凶徒乱砍人,程子暮为了保护秦舒和一位在混乱中走丢的小朋友,被连刺三刀。

鲜血混着雨水染红了秦舒的白裙子。

我看着她冷静地打开手机叫救护车,然后跟着一起去了医院,直到程子暮被推进抢救室,她才靠着墙角蹲下去将脸埋在膝盖上大哭。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得这么伤心,就好像天塌了一样。

这会让我觉得,她是真的很爱很爱程子暮。

凭什么呢?

凭什么就只有我一个人留在了那段感情里走不出来?

凭什么就只有我一个人痛苦?

明明我也是因为要去挽回她才出车祸死亡的,她为什么不为我哭呢?

我的理智几乎被嫉妒与愤怒覆盖了,所以在几天后的一个早上,当昏迷不醒的程子暮灵魂飘散出来时,我趁机占据了他的身体。

当天晚上,我醒了过来,变成了程子暮。

看着眼前日思夜想的人,我几乎是忽略了伤口的痛,将她抱进怀里。

「我好想你,小舒。」

几天后,我出院了,和秦舒一同回了程子暮的家。

为避免在相处的过程中被她察觉异样,我告诉她:

「小舒,睡太久,我有些事记不清了。」

她很体贴地说没关系,只要我没事就好。

我在灵魂状态时曾见过程子暮无数次,他的习惯倒是差不多都能记得,可以模仿得很好。

而秦舒也没有发现。

一时间,我们好像回到了顾黎还没回国的时候。

只可惜,她眼里的人自始至终都不是我。

我开始一边渴望着能和她结婚,一边不甘愿只做一个替身,秦舒越是对我好,我越是嫉妒。

这种扭曲的心理逐渐让我变得暴躁易怒,甚至产生一种通过伤害她达到让她讨厌程子暮的想法。

于是,我去找了洛欢。

11

程子暮和洛欢合作的项目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剩余的部分都是洛欢那边在处理。

我让人将她叫来办公室的时候,她的脸色很不好,一口公事公办的语气:

「程总,什么事?」

看着她,我想起了顾黎,那时候,尽管她不喜欢我,也从来不会对身为周尧时的我这样的态度。

想起之前洛欢在医院说程子暮把她骂哭的事,我沉默了一下,然后对她道歉:

「上次没控制住脾气,抱歉。」

她表情丝毫不变:「哦,那本来就是我的错。」

说完她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程总,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很忙。」

「……我之前受伤住院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她一脸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没伤着脑子吧?」

我懵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和顾黎不一样,为什么对程子暮受伤的事一点反应也没有,身为彼此的初恋,难道不应该表示一下关心吗?

在她转身开门离开前,我下意识脱口而出:

「等项目结束后,一起吃个饭吧。」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似是忍了许久才忍住没爆粗口:

「程总,你没事儿吧?没事就去医院检查一下脑子吧。」

我忽然想起,程子暮在朋友圈公布了和秦舒的恋情,洛欢知道了。

想了想,我打开了手机,点开程子暮与洛欢的对话框,果然除了工作上简单的交流,再无其他。

我不明白,他们就真的对彼此一点也不留恋了吗?

兴许是我突然的变化,秦舒也慢慢发现了问题,那天晚上我们在客厅看电影时,她靠在我怀里玩着我的手指喃喃道:

「子暮,你最近怎么了?」

我当时还在想着与洛欢吃饭的事,于是随口说了句:

「什么怎么了?」

她并没有看我,沉默了许久后忽然仰头笑着看我:

「子暮,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我和前男友为什么会分手。」

我的心脏突然下沉。

「他在和我分手前,就是你现在的样子,和我在一起时心不在焉,总是找理由和我吵架,对我也越来越不耐烦,这无非是想通过冷暴力逼着我说分手,其实我都知道,子暮,现在我在你身上,看见了他的影子。」

「很可笑,我不明白,是你变成了他,还是他变成了你,又或者说,男人都是如此。」

「你还记得那天求婚时你说的话吗?你说你爱我的。」

看着她安安静静地说着话,我似乎能感觉到浑身血液在倒流,身体迅速发冷,有些控制不住地捂住出现一阵尖锐刺痛的心脏。

「小舒……」我分不清是我在疼还是体内这颗心脏在疼。

「程子暮,如果你不爱我了,这个婚也就不用结了。」

她说完就要起身回卧室,我伸手抓住她手腕,昏暗的客厅里,只剩下电影画面映出来的光,时亮时暗。

我低着头,声音有些嘶哑:

「听说你前男友死了,你真的……把他放下了吗?」

「如果没有放下他,我不会开始一段新的恋情,那样对谁都不负责。」

12

我将自己锁在了书房,困在黑暗中,我头疼欲裂,秦舒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我总觉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可忘了什么,我却想不起来。

项目彻底结束的当天晚上,洛欢就将程子暮拉黑了。

秦舒搬回了她原来的住处,离开前她要将戒指还给我,明明只有几克,我却觉得有千斤重,思绪纷乱间颤抖着手不愿接,反而心底冒出一股邪恶的想法:

「扔了吧。」

「好。」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干脆地将戒指扔进了路边的风景湖。

那是一枚独一无二的戒指,它终于从秦舒的手上摘下来了。

我终于让她和程子暮分开了。

可之后呢?

我不敢再去找秦舒,更不敢再回程子暮的家,一个人在酒店住着,每天浑浑噩噩,我不明白,明明我已经有机会和她重新开始了,为什么还是那么痛苦。

直到那天傍晚,我回酒店时,听见同层的一间房里传出了吵架声,言语间似乎冒出了「小三」「出轨」一些词。

本来我没在意,却在路过时无意间看见了那个衣衫不整被原配抓着头发的女人。

是顾黎。

这一幕刺激得我眼前一阵阵发黑,我装作没看见匆匆回去,却在关上门的那一刻骤然晕了过去。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是和秦舒从相识到相爱,再走向结婚生子,一切都很美好。

但很快,画面却转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衣裳随意地被扔在地上,床上的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朦胧的灯光下,我有些不敢上前。

直到床上的女人开口喊了一声:「周尧。」

当即将我打入深渊。

原来,我早就出轨了,只是后悔之后,在车祸的强烈冲撞下,潜意识里逃避了这一段记忆。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眼前重新恢复光亮时,已经再次成为灵魂,飘在了当初秦舒扔戒指的地方。

如今已经进入深秋,程子暮一遍遍潜进湖中寻找那枚戒指。

呵,湖那么大,他怎么可能再找到?

但上天始终是眷顾他的,在他寻找的第三天,真的找到了。

当发热的他拿着戒指重新站到秦舒面前时,秦舒冷着脸看他:

「程子暮,耍我很好玩吗?扔掉的东西,我不会再要。」

他沉默了一瞬陡然将秦舒拉进怀里,眼尾通红,声音哑得不成样:

「小舒,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

「小舒,如果我说之前昏迷醒来的人……不是我,你信不信?」

程子暮极力克制着要晕倒的病体要跟她解释。

秦舒挣扎了一下:「你先去医院。」

「不行,我不想让误会再多停留一秒。」

当解释到最后一个字时,他才放心地晕了过去。

世人常说,不要伤害你爱的人,否则这把回旋镖迟早会返回来。

我从前不信,直到这回旋镖扎在了我身上。

三个月后,秦舒和程子暮结婚了。

而我,被永远困在了这个小区,也永远都进不去他们的家,只能看着他们出门回家,幸福地度过一年又一年。

或许,在某个晚上,他们牵手散步时,我才能有机会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三年后,秦舒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程子暮愈加地宠她爱她,每天上班前都在门口腻歪着不愿走,直到秦舒不耐烦地赶他。

一个周末的傍晚,程子暮抱着他们的女儿,在小区散步,我靠近看了看,发现她在对我笑,顿时,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这个眉眼和秦舒一样的小孩,在对我笑。

很快,秦舒也出现了,她穿着粉色的休闲服,依旧温软漂亮,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我终于意识到,我错过了一支温暖的向日葵。

就在我失神的瞬间,程子暮忽然激动地叫了声秦舒:

「小舒,她刚刚叫我爸爸了……」

天际布满晚霞,草木随风而动。

曾经,有无数次机会摆在我面前,而我却一次也没抓住。

辜负真心的人,只配受到惩罚。

(完)

番外——程子暮

我和洛欢在一起谈过半年,是在高考后建立起的一段很健康正常的恋爱。

老实说,我和她走到一起完全是出自于我们对对方的欣赏,但后来发现我们性格上都太强势,从来没有要对对方妥协的想法。

经过时间的验证,我们不合适,于是和平分手。

后来,我遇见了秦舒。

如果说洛欢是一支带刺的玫瑰,那么秦舒就是一支温暖的向日葵。

我喜欢她,发自心底地喜欢,这是在和洛欢的那段关系中从未出现过的一种感受。

有些花很平凡,但却恰好开在了我心上。

和她在一起后,或许是担心别人说闲话,她没有让我在公司公开关系,我还挺郁闷的,明明是合法情侣,偏要搞得像偷情似的。

重遇洛欢是我意料之外的事,但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工作也只是工作,工作之外,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许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告诉秦舒这件事,也没有想到公司内部会传出一些闲话,让她误以为我要和洛欢破镜重圆。

其实破镜怎么会重圆呢?

但让她没安全感,那就是我的错。

幸好,她愿意相信我。

在那次糟糕的求婚后,就在我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好的一方面发展时,我出意外昏迷了。

更糟糕的是,我的身体被一缕陌生灵魂占据了。

我看着他不断地伤害秦舒,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秦舒躲在卧室偷偷哭时,虚空地抱了抱她,在她耳边说一声:

「对不起。」

一段时间后我才发现不对劲,那个占据我身体的陌生灵魂,似乎就是秦舒死去的前任。

都说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他不仅阴魂不散,还趁机占据我的身体想去找我的前任。

他应该庆幸洛欢如今有个男朋友,脾气温和了许多,不然会教他怎么做人的。

大家都是正常人,谁没事喜欢和别的女人男人拉扯不清啊?

当然我也很庆幸洛欢没在意,不然这个锅我是背定了。

后来,他终于将秦舒逼得离开了,还扔掉了我专门请人设计打造的戒指。

呵呵,很好。

不知是不是他的灵魂占据我身体的时间过长的原因,在一次他撞见原配抓小三的场面后,我被迫接受了他的一段记忆。

很糟糕的记忆。

出轨男真是该死。

幸运的是,我醒来后,回到了身体。

尽管过程坎坷,但我从未想过放弃,重新将秦舒追回来后我们走向了原定的结局。

结婚生子,幸福美满。

哦对了,那个渣男大概不知道,秦舒看不见他……

但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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