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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律师想依法犯罪:为了保守这个「渣男」的秘密,杀手老大被轰下了半个脑袋

一个「渣男」的极限是什么?

这起「6.23 双尸」案彻底刷新了警察谢飞对「渣男」的理解。这个「渣男」利用各种手段控制着女友的精神和肉体,折磨得她生不如死,还把她送进了其他男人的被窝。

他毁了女孩的一生,好在这个男人已经被恶人谋杀。

可即便他已是枪下亡魂,谢飞还是觉得,这样的人禽兽不如,他就是「渣男本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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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毅是湖都律师圈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可就是这么一个小人物,却在三天前神秘失踪了。

吴毅一家三口住在老城区的二手房里,因为水管过去漏水,墙面上印出了大大小小的青灰色,木地板也因为曾经泡过水,踩上去吱吱作响。

谢飞第一次询问他妻子刘雯时,一块巴掌大的墙皮从屋顶掉下,砸在了他的头顶。

作为律师,吴毅每天穿得西装笔挺,看起来也挺像个精英人士。谁曾想过他的居住环境如此不堪。

但因为他非名校毕业,又是县里面考出来的孩子,虽说挤进了一个不错的律所,可一没钱二没势,他一年其实接不了几个「优质」案件,还完了房贷车贷,只能勉强维持一家三口的日常开销。

「你最后一次见到你丈夫是什么时间?」作为报案人,吴毅妻子刘雯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来源。

「大概是 23 号晚上八点多……」刘雯努力地回忆着最后一次和丈夫对话的场景,她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细节,她觉得丈夫可能是被人绑票了。

6 月 23 号是端午假期的第一天,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吴毅说要跟委托人吃饭晚上不回家了,并叮嘱媳妇记得一周后工人换木地板的时候,让她弟弟过来照看一下。

这样的深夜应酬对一个律师来说实在是稀松平常,这次道别后,吴毅就再也联系不上了。人间蒸发的吴毅除了一句嘱咐,再也没留下什么了。

谢飞仔细想了想吴毅最后留下的那句话,他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6 月 23 号晚上吴毅只是说当晚回不了家,并没有表示他会离开很久,但他却又在最后表明,叫刘雯一周后让弟弟过来帮忙照看翻修地板。

如果只是当晚不归,他又为什么要安排一周之后的事情呢?

「求求谢警官,你一定要找到我老公。」刘雯哀求着,他和丈夫都是湖都市里的异乡人,除了和睦的夫妻情分外,他俩更是彼此在这个陌生世界里的依靠。

一个漂泊他乡的女人心里太清楚了,如果丈夫这个顶梁柱出了什么问题,那么接下来的车贷、房贷将会把这个不到 30 岁的女孩彻底压垮。

刘雯那时还不知道,这个平时吃粉都不舍得加肉的男人,实际上瞒着他做了许多隐秘的勾当,还是许多女人眼里出手阔绰的有钱人。

谢飞带着疑问,调取了小区的监控,8 点 15 分,吴毅从自家单元楼里出来,直到 8 点 50 分,他才从小区的大门走出。

「这小子究竟在干啥?」张浪,是谢飞的中队长,是个老江湖。

他盯着屏幕俩小时,琢磨着吴毅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 8 点 15 分到 8 点 50 分,吴毅一直在小区里各个单元楼里进进出出,乘坐电梯上上下下。

这种情况无非是为了干扰侦查视线,在多个探头下留痕,让看监控的人难以找出他的出发点,这是许多罪犯们惯用的反侦查伎俩,张浪他们倒是见怪不怪。

「他在躲什么呢?他可是个失踪人口啊。」谢飞一头雾水,张浪也是摸不着头脑。

吴毅所谋之事见不得光,警察在他眼中不足挂齿,毕竟,他和「他们」做了这么久的「买卖」,还从来没有栽在过警察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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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哥,这小子心里有鬼,怕是他身上,也有问题。」吴毅接下来的动作让谢飞感觉蹊跷。

出了小区之后,吴毅步行了一公里,在一个极为隐蔽的角落拦下了一辆出租车。40 分钟后,他在郊区的一个路口下了车,晚上 11 点钟,吴毅最后一次出现在了某个监控探头的远端——他钻进了一辆白色哈弗越野车的后座。

「他在怕什么呢?」谢飞和张浪心里都在犯嘀咕。

在吴毅上车之前,曾在这辆白色越野车前转悠了好几圈,在确定周围没有「威胁」后迅速打开车门上车。而在这个过程中,车子里的人从来都没有下过车。

谢飞他们压根就看不到,这个车内的情况。

早在一年多前,吴毅还是律所里一个打杂的小角色,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了大财」,虽然表面上他和老婆孩子还是窝在那间 70 平米的二手小两居里,可暗地里,他却在长江边上买了一套 200 平米的江景房。

另外,他还包养了一个女大学生,17 岁,身材妖娆、面容姣好。

「你去查一下这辆车的信息,对了,你再调一下吴毅近期的通话记录,要快,我觉得这个车上的人……」张浪话音未落,他和谢飞的手机传出了极为密集的微信提示音。

有多密集呢,就像加特林扫射时的动响,还是喷蓝火的那种。这种动静,肯定是出了什么了捅破天的大事。

在距离吴毅家 15 公里的长江边的高档小区里,发生了湖州市近 5 年来第一起双尸命案。

更要命的是,两名被害人死于枪杀,随身的手机、现金等也被带走。

在某新开盘的高档江景房里,横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他们的手被绳子绑在后背,上半身还被人用被子紧紧裹住。

白色的棉被已经被血液浸透了,在男性的胸部、头部各有两个弹孔,在女性的头部、胸部各有一个枪眼。

这像极了处刑人的手法,两名死者像是被处决的罪人,认罪伏法,这个「法」是江湖规矩,狠辣、决绝、不留余地。

谢飞是个好学的警察,他向弹道专家提出了一个问题:「凶手为什么要用被子蒙着被害人呢?」

「一般用枪谋杀,在集中死者的瞬间,很容易造成大量的血迹喷溅,而射击头部还会喷出一些脑浆,他们用被子罩着,就可以防止血液、脑浆等溅到身上。」专家扶了扶眼镜。

「这个枪孔应该是捷克 CZ75 型,体积小,威力强。」瞧了一眼就能分析个大概,这种鉴定水平非一日之功。

枪械专家经验丰富,但是凶手作案的手法同样也非常专业。

除了在死者身上留下了四个枪眼,凶手没留下任何弹头以及一丁点儿其他的痕迹。

很快,两个被害人的身份就被查实,女死者叫刘楚楚,28 岁,是这栋小区里的物业人员,平日里还算本分。

这个男人则是谢飞和张浪的老熟人——小律师吴毅。

来辨认身份的刘雯哭昏在了警察局,她怎么也接受不了眼前的现实,甚至她都来不及去怀疑,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会和一名陌生女子死在别处。

「我的家没了。」刘雯啜泣着,哭红着的双眼无力地看着谢飞,他知道刘雯没有任何埋怨,可谢飞依然觉得很不是这滋味。

「求求谢警官,你一定要找到我老公。」刘雯悠悠的泪目似乎还在重复着几天前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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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都市里出了双尸枪案,这在省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涉枪案件向来是公安工作最敏感的类型,更何况现在还涉及谋杀,这样的人命官司非同小可,分管副局长一边天天向上级作检,一边指导整个案件的工作。

看来副局长这把交椅也不好坐。

「飞子,你看看这个,能看出点儿啥。」张浪把一堆监控素材推到了谢飞面前。

6 月 23 日 11 点 46 分,刘楚楚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急匆匆地坐电梯来到案发地所在的楼层,6 月 24 日凌晨 1 点左右,吴毅和两名男子一同乘坐电梯到了案发地所在的 17 楼,吴毅低着头若有所思,时不时对身边的两个人讪笑。

而这两个同行者,在湖都最热的盛夏,却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从始至终都没有办法辨认出他们的相貌、表情更别说洞悉他们内心的计划。

凌晨 1 点 15 分,这两个人下了电梯,离开了小区坐上了那辆白色的哈佛越野车,自此吴毅和刘楚楚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显然,在 6 月 24 日凌晨 1 点到 15 分这段时间,这两个人枪毙了刘楚楚和吴毅。

凶手持有枪支,谋杀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并以类似「处刑」的枪杀方式结束了吴毅他们的生命,他们接触似乎吴毅的目的,就是为了干掉他。

「这俩,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职业杀手吧。」谢飞投来了疑惑的小眼神,张浪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吴毅和刘楚楚,一个是律师,一个是物业。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怎么就招惹了职业杀手?直到找到了郭悠悠,谢飞才揭开了吴毅另一个不可告人的身份,案件的真相才慢慢揭开序幕。

眼下,这个代号为「6.23」的专案分成了两个小组,张浪负责视频侦查这辆白色哈佛越野车的踪影,谢飞则要排查吴毅和刘楚楚的关系人,找到凶手谋杀他们的原因。

谢飞先是跑了一趟房管局,他发现案发地所在的豪华江景房属于吴毅,但却不是夫妻共同财产,这说明这间房子是他背着刘雯偷偷买的。按照吴毅律所里的工资,这套价值 300 多万的豪宅他应该压根就支付不起。

张浪这边,城市里的监控设备虽然都拍下了白色哈佛车的行驶轨迹,但这是一辆新车,没有牌照,这辆白色越野车在离开案发地后,火速开出湖都市,往南方行驶。

因为没有上牌照,白色越野车在进入湖都市境内时只需要进行简单登记即可,这辆车登记的车牌号为,桂 A7G69,这看起来是一个广西南宁的牌照,可张浪查询后,发现这个车牌并不存在。

这辆白色哈弗从湖都一直向西南行驶,途经重庆、贵州等多个高速收费站,他们留下的都是一些不存在的假车牌,在看了几十个小时的监控之后,这辆哈弗车在拐入在了贵州省黔西县。

「张浪,你赶快跑一趟黔西,务必把人给我带回来。」副局长发了话,只用了 15 分钟,张浪就开上了便车,奔向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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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用在吴毅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谢飞把吴毅手机近半年的通话记录调了个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但他在查刘楚楚的通话信息时,发现了一个异常的号码。

6 月 23 日 11 点 46 分,刘楚楚在进入到案发现场时曾经接过一个电话,这个号码归属地是相邻的宜门市,而吴毅的老家恰巧就是宜门市下面的瑢城县。

除了刘楚楚之外,这个号码在几个月里还和许多女性机主通话频繁,而在 6 月 23 号 10 点多的时候,他曾和一个叫郭悠悠女孩多次通话,一直到 10 点 40 分,吴毅下出租前,才开始给刘楚楚打了第一个电话。

「这个郭悠悠一定要找到,她肯定和吴毅的关系不一般。」听完谢飞汇报后,张浪给他下了死命令。

此时,身在黔西的张浪已经苦苦找寻白色哈佛三天了,可自从白色哈佛越野车驶入这里之后,它左突右窜及其娴熟地钻进了一个黔西县的一个大山深处,这几乎是一个「三不管」地带,在 90 年代盛产车匪路霸,即便是现在也是一个鲜有人踏入的「无人区」。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视频盲区,调查组已经没有了继续追踪哈佛车的条件。

跟丢了白色哈佛,但张浪并非一无所获,他把每一个收费站所登记下的车牌号进行了整理,张浪发现,这台白色哈佛虽然总是提供错误的车牌号,但每个留下的号码都包含着「G、7、6、9」这几个数字。

张浪分析,两名杀手肯定是选择了自己最熟悉的车牌数字进行排列组合,这几个字符之间应该隐藏着一些真实的信息,可无论张浪他们如何排序,根本就没有办法发现出,「桂 A」下的可疑车辆。

张浪相信自己的判断,但这中间肯定有疏漏的一环。

吴毅买房时的情景极为风光,他可是用麻袋装着 300 多万的现金全款认购了这套江景房,吴毅旁边是一个 17 岁的郭悠悠,她那会儿正挽着吴毅的胳膊。

用售楼经理记得很清楚:「那个女孩既有年轻女孩的清纯,又透着骨子里的妩媚,像是待放的野玫瑰,危险、诱惑,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吸引力。」

知道了实名制的电话号码,找到本人对谢飞来说易如反掌。但他眼前的这个女孩,并不再是什么「野玫瑰」,她双眼深陷、面色惨白、蜷缩在床和墙形成夹角的阴影里。

对一个警察而言,只用扫一眼,就全都明白了——这个 17 岁的女孩,是一个吸毒人员。

得知了吴毅被杀的消息,郭悠悠一声冷笑:「他死得好。」这朵曾经的「野玫瑰」沦落成如此境地,多是拜吴毅所赐。

在 8 个月前,她还是 W 大一个涉世未深的法学系大学生。在暑假实习时认识了吴毅,虽然吴毅在律所里只是个打杂的,但对于一个在校生而言,律师的身份就是金字招牌,她挺愿意和吴毅待在一起。

就在 4 个月前,吴毅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开始主动接近这个 17 岁的女孩,经常送她名贵的礼物讨她欢心,在吴毅的甜蜜攻势下,郭悠悠很快付出了真心,成为吴毅的秘密恋人。

郭悠悠的供述令谢飞十分不舒服,他觉得刘雯不值得为这样一个男人如此悲痛,吴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滓。他甚至觉得吴毅之死颇有因果报应的意味。

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郭悠悠除了秘密恋人这个身份之外,她本该还是吴毅一颗棋子,一个替死鬼。

而关于吴毅是不是一个背叛妻子的渣滓,张浪和谢飞谁最后也没能给他贴上「渣男」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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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觉得,毒品基本上毁掉都是吸毒者,可真正和毒品打过交道的人最清楚,这玩意可以毁掉一切,无论你是学生、律师、杀手还是毒贩。

郭悠悠记得,在 4 月份的时候,她曾经和吴毅接待过一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这次酒局上,在吴毅和这位朋友的煽动下,郭悠悠第一次接触到了毒品。

「吴毅说,没事,只要你吃一粒就会很快活,像神仙一样。」郭悠悠依稀记得,吃完那粒神奇的药丸之后,她变得异常亢奋,自己似乎折腾到了深夜。第二天她躺在酒店,当晚发生了什么,她完全记不得了。

郭悠悠还记得,在吃药之前,吴毅曾称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当时她心里特别美,以为是吴毅在暗示他的许诺。

可吴毅心里盘算的是,就在当天将这个 17 岁的女孩推入毒品深渊,那场酒席过后,郭悠悠染上了毒瘾,吴毅则用毒品对她进行了控制,接下来的日子,女孩变成了吴毅的奴隶,对他言听计从。

看来律师压根就不是吴毅的主业,贩毒的勾当才是他谋财的根本,谁能想到他白天还是法律权威的代言人,背地里却是为祸他人的魔鬼。

在吴毅失踪的这几天,郭悠悠断了毒源,毒瘾发作的她生不如死。在她的胳膊和大腿上,满满都是小刀割破皮肉的裂痕。

「西双版纳。」郭悠悠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讲出了吴毅在卖货时经常提到的四个字。

把郭悠悠送进戒毒所后,谢飞赶紧拨通了张浪的电话,告诉他这条重要的线索。

半个小时之后,张浪叫谢飞赶紧过来,他查到一个为云 K9G76 的黑色天籁轿车和本案关系重大。这个车牌在 6 月 22 号从西双版纳进入到黔西县的「无人区」,又在 6 月 25 号从黔西县回到了西双版纳。

更重要的是,这辆车的主人李晓军,曾经因为吸毒被抓过。

谢飞和同事开着单位里的破捷达一路狂飙,二十几个小时后,在西双版纳市局和张浪碰上了头。

毒贩和一般的犯罪分子不同,他们不但狡猾而凶悍,更重要的是他们手里大多都有武器。

结合吴毅之死,谢飞和张浪面对这两个歹徒绝非等闲之辈,想要和这些人「过招」,信息收集工作必须得做得扎实。

这时候「线人」这些隐秘人群提供的情报,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一场抓捕的成功与否,甚至是一线民警们的生死。

「线人」给警方提供的线索是,李晓军和另外一名案犯「辉仔」经常来往于金三角地区,甚至还做过一阵守卫烟土的雇佣兵。他俩也是云南警方的「眼中钉」,这两个嫌疑人曾经多次和警方发生枪战,很多民警都曾在他们的枪口下负伤。

这几年,当地民警也在不断追查他们的踪迹,据传言许多这里发生的无头案多多少少都和这两个人有些牵连。

更麻烦的是,「线人」称这两个人目前似乎已经偷渡到了缅甸,这种跨境抓捕最为麻烦,因为中国警察在境外并没有执法权,他们只能求助缅甸警察帮助他们实施抓捕。

「我们这次出去,只能带着眼睛、耳朵和嘴,一切抓捕必须是缅方主导。」法制科的小陈特意开了个视频会提醒大家。

就在谢飞和张浪准备动身缅甸孟洋的时候,西双版纳市局的同行们给他塞了一个信封,并一再叮嘱:

「先别打开,如果对方实在不配合,你们自然会用得上。」这一番操作,颇有诸葛亮「锦囊计」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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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洋和西双版纳相邻的边境线是偷渡客们的天堂,只要给缅方官员塞 500 块钱,任何人都能毫无障碍从国内大摇大摆地进入缅甸境内。这条边境线遍布群山,地势复杂,也是各类罪犯们最喜欢隐藏自己的地方。

在各方的协调之下,代表中国警察的张浪、谢飞和当地的警察们友好会晤,毕竟有求于人,张浪先是请警署负责人狠狠搓了一顿。

就在他俩想和对方商讨具体抓捕方案的时候,对方却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他们要和张浪一行打麻将。

「哥,打麻将是啥意思?」谢飞小声问着中队长,张浪也是一头雾水。他向对方表示,麻将可以等抓捕完再打,凡是还是得分个轻重缓急。

署长没有说什么,安排了一些缅甸警察配合谢飞他们的工作,只是这些警察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要么就是女警。

谢飞心里犯嘀咕:「对方都是持枪悍匪,这些人能行吗?」事实证明,这几位虾兵蟹将完全就是磨洋工,好几次张浪他们已经发现了李晓军的行踪,可这几位缅甸警察以各种理由不出警。

张浪求助一下西双版纳的兄弟,毕竟他们和缅甸警察常打交道。

「你是不是没和他们打麻将?」云南警方一下就找到了问题的所在。「你现在把那个信封打开吧,就是那个数,输给他们就好。」

谢飞打开信封,里面装着一千美金。

一个只要 500 块钱就能贿赂过境的地方,腐败自然是自上而下的,张浪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儿「打麻将」,这样的话,「辉仔」也许就不会死。

孝敬完警察署长以后,配合的警力和装备也有了质的提升,在吴毅死后的第 17 天,中国警察摸清了李晓军和「辉仔」的藏匿处,张浪和谢飞分成了两组,各自配合缅甸警察对自己的目标实施抓捕。

张浪先谢飞一步找到了目标人物「辉仔」,他手中持有武器和警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双方的子弹你来我往,几名缅甸的警察先后负伤,即便躲在了抓捕部队的后方,张浪有几次还是感受到了子弹从身边飞过的寒意。

很快,警方就将「辉仔」逼近了一个死胡同里,就在缅甸警察们慢慢靠近,即将抓获犯罪嫌疑人的时候,「辉仔」忽然把枪塞进了嘴里,扣动了扳机自己吃了一颗枪子儿。

好在,李晓军的抓捕比较顺利,缅甸警方在一个按摩院里按住了他。虽然辉仔自戕,但随着李晓军的到案,谢飞他们觉得,「6.23」案应该可以告一段落。

这个律师之死背后的秘密,也才刚刚开始。在没有引渡之前,按照相关规定,谢飞他们没办法第一时间在孟洋提审嫌犯,但他俩已经摸清了缅甸警方的路数,花了 100 美元,谢飞和张浪就坐到了李晓军的对面。

谢飞首先要搞清楚,李晓军和「辉仔」为什么要杀死吴毅。

在 1 月份的时候,吴毅曾经帮助一个叫「三哥」的人脱了罪,「三哥」看出来了吴毅求财的意愿,就试探着让吴毅帮他在湖都贩毒,成为他在湖都的代理人。

显然,年近 40 还住在漏水的二手房里,吴毅权衡了两天便选择了金钱。

就这样,「三哥」从外地发货,吴毅负责在湖都销售。

他利用律师的身份已经多年来掌握的反侦查能力,把自己的犯罪行为做得滴水不漏,顺风顺水,渐渐地贪念让他丧失了理智,他开始不满足作为代理商赚取可怜的差价。

在 3 月份的时候,吴毅以公安严查为由自称销毁了价值几百万的毒品,而实际上他则私自贩卖,赚了一大笔钱。

但「三哥」不是傻子,在 4 月份「三哥」特地来到了湖都验证事情真伪。在湖都「三哥」见到了吴毅和郭悠悠,那场饭局上,郭悠悠只知道自己染上了毒品,可就在她失去理智后,吴毅将她「献给」了「三哥」,当晚,「三哥」趁着郭悠悠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性侵了她。

因为吴毅理由无法查证,「三哥」只是提醒吴毅多家小心,下不为例,但吴毅压根就没当一回事,他心里清楚,「三哥」根本就不会把他怎么样。

而在 5 月份,吴毅说「三哥」这次发来 300 万的「货」成色有问题,并以风险太大为由拒绝退货。吴毅以为自己是律师,懂得用法律规避惩罚,他认为还能再打发这个「三哥」,这也是他的愚蠢之处。

什么时候,兔子可以和豺狼讲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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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月 22 号,李晓军、「辉仔」、「三哥」从黔西县出发,6 月 23 号来到了湖都,「三哥」以「送货」为由约出了吴毅,其实「三哥」已经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他叫吴毅退货,但吴毅不为所动,他也亮出自己底牌。

他在和三哥对接的过程中,无论是通话见面,他都曾暗地里录音录像,吴毅称,如果「三哥」逼急了他,大不了玉石俱焚,他要把这些证据送到公安局里。

吴毅懂法,他在各个环节里都抹去了自己参与的痕迹,还做了许多伪证,他说如果他决定报警,「三哥」他们都得枪毙,吴毅知道国家打击毒贩的力度,他称自己是「依法犯罪」,就算自己也被判了刑,他还是可以利用各种法律的漏洞给自己减轻刑罚,甚至是脱罪。

他计划用法律来吓唬住「三哥」,可吴毅却犯了大忌,「三哥」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想对他下手,可现在他不得不杀了吴毅,按照他们的江湖规矩,「三哥」还要灭了吴毅一家。

无论任何人,一旦威胁到了「组织」的安全,必须立马铲除,这是「三哥」他们行走江湖的铁律。

在吴毅的豪宅里,「辉仔」用装着消音器的手枪杀掉了吴毅和刘楚楚。可张浪还有疑问,吴毅为什么要让刘楚楚进到他的家里?这个神秘的「三哥」又在何处呢?

然而「三哥」并不是这个制毒集团的首脑,他顶多算是个二号人物,在他背后还有一个叫「察叔」的人物。

当谢飞还想了解「察叔」情况的时候,缅甸的警察打断了审讯,并称谢飞他们审讯够久了,把他们轰出了审讯室。

接下来的一天,谢飞和张浪才算是真正领略到了毒贩的心狠手辣,第二天一大早,当他们准备再想办法提审李晓军的时候,被缅甸警方告知,就在昨天晚上,李晓军「不小心」溺死在了坐便器里。

​在当天中午,黔西县警方告诉张浪,在「无人区」的一个山洞里发现了一辆先前苦苦找寻的白色哈佛越野车,里面还躺着一个男人,他的头已经被人用枪打爆了。

经过 DNA 信息的比对,这个面目全非的男人正是「三哥」。

因为李晓军的「意外死亡」,张浪和谢飞不得不打道回府,开车的途中,云南警方告诉谢飞,李晓军的老婆、弟弟在前两天被人枪杀了。而之前自杀的「辉仔」家人安然无恙。

看来,这个「察叔」在中缅边境可谓是只手遮天,他可以随时「处死」任何一个忤逆他的人。

吴毅这种小角色还曾幻想着「依法」反抗他的控制,熟不知杀掉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因为他还搭上了刘楚楚的性命。

其实,早在吴毅决定贩毒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这是一条不归路,他之所以对「三哥」称郭悠悠是自己的未婚妻,其实就是想隐藏自己的真实家庭信息,他防的就是日后如果对方准备对家人不利,郭悠悠就可以成为一个替死鬼,保全家人的性命。

案发当天,虽然他觉得手中的录音等证据能够搞定「三哥」,但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他本想按照原计划骗来郭悠悠替家人挡刀,可郭悠悠那天犯了毒瘾,和吴毅说了一个小时的梦话。

在哈弗越野车里,吴毅已经隐约感觉到「三哥」今晚就要杀他,他心里明白自己已经在劫难逃,为了保住一家老小,在事先他看到郭悠悠靠不住情况下,就以幽会为由让自己另一个情人刘楚楚在家中等他。

还对「三哥」说这才是自己的合法妻子,甚至故意在和刘楚楚的通话中以老婆、亲爱的称呼,「三哥」果真上了当。而刘楚楚不但没等到自己的情郎,她还和吴毅被李晓军等人击昏后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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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军说吴毅前后,贪下的毒资近千万,他这半年里能花完吗?」谢飞觉得吴毅毕竟不是王多鱼,没有那么烧包。

吴毅买房子都用现金,可见他一开始就计划着抹掉了消费的痕迹,吴毅已死,这笔钱究竟有没有剩余已经很难查实。

李晓军曾说,吴毅记录了大量他和「三哥」的录音,这种直接的犯罪证据他必须拿到,在十几天后,谢飞再次踏进了吴毅和刘雯的老宅,经过工人们的打磨,墙面已经平整光滑,木地板也严丝合缝不再发出异响。

只是,本该过着平淡小日子的一家三口从此缺了一个,吴毅的遗像被立在柜子上,刘雯把它擦得很亮,再谈到吴毅时,刘雯已经没有了悲伤,谢飞从她的言语里感受到了她对新生活的期待和向往。

能够迅速走出悲伤,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呀。

很快,谢飞就发现了黏在书桌底层抽屉底部的 U 盘,这个 U 盘里谢飞找到了公安机关最想要的东西。

「三哥」其实从始至终都知道吴毅私吞毒品的事情,4 月份那场饭局里,他其实早就和吴毅达成了六四分账的协定。「三哥」之所以如此大胆,因为他觉得「察叔」老了,接下来这个犯罪集团必将由他掌舵。既然是准「接班人」,自然多少有些特权。

但「察叔」其实很早就想除掉「三哥」,他想把自己的位子让给儿子,他在看出来「三哥」和吴毅的猫腻后,以解决吴毅为由派出「三哥」、李晓军和「辉仔」,可在他们三个出发之前,就已经和两个杀手约定,在黔西县做掉「三哥」。

「察叔」并不怕两个杀手告诉「三哥」,毕竟他们家人的生死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当年 11 月,中老缅泰针对边境线上的制毒、贩毒以及暴力案件展开了一次大规模的联合行动,谢飞提供的大量线索帮助行动组第一个打掉了这个以「察叔」为首的犯罪集团,随着主要案犯们的落网,这些帮派中的内部斗争也被警方披露。

第二年 1 月份,谢飞需要再找刘雯补充一些材料,可她的电话已经联系不上了。

谢飞来到吴毅家,他发现这间屋子已经换了主人。刘雯在去年 8 月份以远远低于市场行情的价格卖掉了这套两居室。

「你家怎么铺地砖啦,原先的地板不是才换的嘛?」谢飞问。

「哦呦,那个地板害死人喽,看着光光亮亮,地板下面都是大窟窿,整个屋子都是悬空的喽。」新主人吐槽着老房主留下的历史遗留问题。

谢飞心里想起了他第一次做笔录时刘雯的回答:

「我老公临走前,专门嘱咐我在一周后记得把家里的地板都换一遍。」吴毅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看起来像是一段「遗言」,在谢飞眼里也许这还是一笔不菲的「遗产」。

「你觉得吴毅还是渣男吗?」张浪问谢飞。

「不好说。」那笔无法查证的「遗产」动摇了谢飞的三观。

「那我再给你说个事,你再判断判断。」张浪顿了顿,直勾勾盯着谢飞的眼睛,表情严肃地像在审犯人。

「郭悠悠染上了艾滋,应该就是她和『三哥』那回。」

谢飞被这句话击中了魂儿,脑袋里回响着最初的问题。

「你觉得吴毅还是渣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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